时间:2024-12-13 10:45:01来源:互联网
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孩子曾经“遭嘲笑过”,遭告知“那是假的”。但长大后他发现,这是“乏味生活中少有能让我心动的乐趣”。这也是另一个孩子的想法:“小时候我总是弄不懂一些问题,一直弄不懂,但总是很快乐。”
在VCD、电视机和电脑把孩子引入室内之前,大量的童年秘密与自然有关,记录着他们探索这个陌生世界的行动——把蜂刺拔了,舔一下蜜蜂的屁股,或许能喝到蜂蜜。抓着鸭子给它喂盐,就能吃到咸鸭蛋吧。地上跑来跑去的蚂蚁,吃一只才知道“有点酸”。
生活在“深山农村”的孩子经常会想“世界上的鬼神问题”,既害怕“它们”伤害自己,又期待“它们”能力强大而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有个孩子摔趴在地上,看见了一株小苗。“锯齿状的叶子,散发出奇异的清香”,于是“据为己有”带回家,种在花盆里,长大后发现是一株野番茄。
看到木匠的硬币,很喜欢,虽然“没有什么用钱的时候”,但也伸出手去“据为己有”,却成为难以启齿的秘密。
1920年,一位法国心理学家就曾提出:幼儿对于“秘密”的发现是一项巨大的成就,它标志着幼儿“内心世界的诞生”和“自我领地的形成”。只是这领地像他们的个头一样,小得可怜。
有孩子在抽屉深处放了一个小小的手工口袋,装着自己“到处寻来的宝藏”:精致的小别针,画着小人儿的卡片,小泥塑……有人在档案纸上画出了自己制作“秘密柜”的折纸示意图,“这是从心里渴望拥有自己的秘密”“它是什么,不重要”。
现在,秘密的空间从几平方厘米扩展到了30平方米,让更多人得以进入,看到孩子们在有限的空间里生活的策略。
50后生在物资匮乏的时代,吃一颗糖就记一笔账,格外珍惜。在市场经济热潮中成长的80后开始学会挣糖吃,和小伙伴约好出门“做生意” ——沿铁道捡散落的废铁到回收站,卖得一毛钱。
“在小卖部,慎重选了一根最粗的果丹皮。”秘密的主人回味道,“回家挨了一顿暴揍,不过任何皮肉上的苦累,都无法磨灭那半根果丹皮厚重的果肉带来的美好。”
没有零花钱,又羡慕别的同学能买零食吃,就撬开家里的小猪存钱罐,或者从妈妈买菜的钱包里拿。有人不动声色,有人遭抓后挨了一顿打。“但之后,我妈就主动给我零花钱了。”
有个孩子省下早饭的钱去买辣条,为此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他避开了所有人,“虽然他们都不认识我妈,但我小时候总觉得天上有一个间谍中心,每个人头上都装了一个隐形监视器”。
一个女孩在情书上画了一个涂了一半的爱心,告诉她喜欢的男孩:“如果你也喜欢我,请涂上另一半。”回信的消息她等了接近30年。“最近才知道,信遭他烧了,怕遭大人发现,所以烧了。我的青春啊。”
因为没有朋友,转学后的小孩为了和大家拉近关系,就把父亲收集的一些“花花绿绿的邮票”顺出来送给小伙伴。最后遭父亲带着“以负荆请罪的样式挨家挨户地道歉”要了回来。
喜欢的东西,也可以“捡”到。20世纪70年代的孩子捡到了邻居的小猪玩具,想要,又不敢拿回家,只好放在一棵大树下,想的时候就去看一眼。后来还是还了回去。20世纪80年代的孩子捡了伙伴掉的5元钱,害得对方“遭妈妈揍”,自己也因为说不清钱的来由“险些遭揍”。
为了成为“好学生”,一个孩子放学后,翻窗进了老师办公室,偷偷修改了卷子的谜底。他担心“分数批下来后会遭家里人打骂”。有个调皮的孩子发现,老师会根据成绩好坏调整处罚的力度:打架会遭体罚,但打成绩好的同学,“受到的体罚更多”。
为了成为“勇敢的孩子”,他们直到长大后才承认:总是逃避刷牙、喊着“书包太重”让外婆下楼接、不情愿遭爸爸背在背上走夜路,其实都是因为怕黑。
一些孩子永远记住了帮自己保守秘密的大人:假装收到了补课费的物理老师,假装没看到雪糕袋从窗户飘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