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22 03:35:53来源:互联网
张萍在上海一家世界500强公司工作,每天出入写字楼、打卡上下班,成为工作常态。多年后,张萍产生了要换种方式办公的想法。
2023年,张萍从公司离职。虽然这份工作薪酬丰厚,但充满压力的职场环境,令她感到“极度内耗”。
与此同时,她接到一家海外公司的录用通知,岗位工作内容与她的能力匹配,薪资待遇提升不少,更为重要的是,她可以远程办公。今年1月,她启程前往巴厘岛,“先在这里体验体验‘数字游民’生活”。
如今,年轻人中的“数字游民”越来越多,他们选择“边工作、边旅居”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办公室等固定工作场所,通过互联网完成工作,获得收入。“数字游民”从事的工作通常包括信息技术、创意服务、教育培训、财务会计、自媒体等,这些工作的共同特点是可以使用数字工具和互联网远程完成。
AI时代来临,年轻的“数字游民”面临哪些机遇和挑战?如何才能“走”得更远?他们在走走停停中,也是对人生不断充电。
换一种轻盈的生活方式
在云南大理的黑柿民宿,一群旅居于此的“数字游民”,每周都会举办交流活动。
软件开发工程师崔阳感到在这里“非常融入”,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话题多与人工智能、编程有关。“我们的专业背景不尽相同,更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为此,大家还合作开发了一些软件产品,感到收获不小。”在崔阳看来,在人工智能时代,许多重复、低效的工作可以由智能机器来完成,传统的工作模式面临革新挑战,比起在固定的办公室,这样的工作环境更能激发创意和灵感。
这种不同于办公室的环境,拓展了人工智能时代“数字游民”的工作模式。
来到巴厘岛的第三天,张萍就决定要在此常驻。每天早上醒来,她无须卡点赶地铁,而是先去上一节瑜伽课,再找到一个足够舒服的位置,打开电脑、处理工作。“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洒在泳池,我在整块木头做成的大木桌上敲打键盘,感到很能激发创造力火花。”午间休息时,她会去游泳放松,“这能为我后半天的工作注入新的活力”。
虽然上班时间仍保持在8小时左右,她明显感到工作更专注了,“我沉浸式处理各项事务,感到有一种很强的能量,推着我高效完成工作”。
2022年年底,00后李斯扬应聘进入一家广告公司,从事创意文案相关工作。一成不变的工作状态,让她感到“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不忙的时候特别闲,却还得坐在办公室里,装作很忙;忙起来时,得经常熬夜”。
一天,李斯扬的视线从办公室望向窗外,“外面天色正好,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打在办公桌上。而我就像一只‘遭困的小鸟’”。坐办公室半年后,她离职了。
之后,李斯扬对一家从事与户外运动相关旅游线路的小微企业产生了兴趣,“这里氛围很好”,更让她看重的是,公司允许远程办公。
2023年10月,李斯扬经过面试进入这家公司当产品经理,负责策划旅行线路、安排相关活动、进行社交媒体运营,“我很喜欢攀岩,这份工作正是我的兴趣所在”。
李斯扬目前常驻广州,能时常回湖南长沙陪伴家里老人。她计划今年7月前往法国,在巴黎奥运会做一名志愿者,“如果我还在办公室坐班,就不可能有这些心想即成的体验了”。
成为一名“数字游民”,让她“更敢于尝试以往不可能的经历”。
面对“不那么美丽的另一面”
对于“数字游民”而言,“悠闲”“高效”的不坐班工作生活背后,实则有着不得不面对的挑战。
“在外面漂久了,还是会有一些孤单。”郑齐在一家咨询公司工作了十年,今年1月起,由于部门不再要求坐班,他开始了“数字游民”生活。
此前,郑齐经常出门远行,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已经适应了“一半时间在办公室、一半时间远程”的工作方式,但真正成为一名“数字游民”,让他感到“颇有些挑战”,“欧洲有时差,我跟国内的朋友家人缺少有效的联络和沟通,独处时间太长了,会有一些情绪困扰”。
每去一个地方之前,郑齐都需要打理好当地的攻略,“交通如何、住哪儿、吃什么、行程怎么安排……”近几个月工作地点频繁更换,脑力和体力消耗很大,让他感到比较疲惫。
“没有哪一种生活方式,是不需要付出努力或代价的。”郑齐表示,既然选择成为“数字游民”,也要接受“不那么美丽的另一面”。
经历了一年多“数字游民”生活后,今年4月,王利找到了一份全职工作。对他来说,“终于结束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