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22 03:35:53来源:互联网
王利成为“数字游民”比较偶然。2023年年初,在法国读硕士的他,通过申请,成为联合国一家下属机构的实习生,“这份工作在泰国曼谷,公司允许雇员采取坐班与远程混合的模式办公,同事分散于世界各地,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数字游民’”。
从此,他开启了边旅行边办公的“游民”生活,实际体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各个地方的生活环境和气候状况有很大不同,我面临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和挑战。”他说。
2023年6月开始,泰国进入雨季,气温很高、湿度较大。王利的旅行计划,总会遭难以忍受的高温或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索性作罢,“从早到晚待在咖啡馆里办公”。
突如其来的意外,给王利增加了不落实感。有一次他的脚意外受伤,去医院后,医生告诉他“只是崴脚”,由于当地医疗水平有限,无法为他做进一步细致检查,只能开些药回去,“伤筋动骨100天,还好没有大碍,如果真有什么事,就要回国治疗了”。
“数字游民”最为关注社会保障制度,他们期望社会保障机制能更多覆盖到这一群体。
辗转在东南亚多个“数字游民”社区,王利了解到,一些拥有全职正式工作的“数字游民”,公司会为他们购买医疗保险、商业保险等应对意外情况。而一些靠接单、没有全职工作的“数字游民”,需要自己购买保险,“购买覆盖意外、重疾等情况的医疗险,一个月要几千元”。2023年下半年,王利完成学业回国,成为一名独立设计师,继续在国内多个“数字游民”社区旅居。那段时间,他主要靠接单赚取收入。
家在四川成都的他,能够以“灵活就业人员”的身份进行社保缴费。但养老保险的缴费基数按上一年度四川省城镇全部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的60%-300%核定,“各种费用加起来,我一个月要缴纳接近2000元,由于接单的收入不稳定,融易新媒体消息,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
考虑多种因素,王利决定结束“数字游民”生活,入职一家公司,开始“朝九晚五”的工作。
构建起“能力护城河”
采访中,很多受访者表示, 选择成为“数字游民”,需要深思熟虑。
“我喜欢这种生活和工作模式,让我多了些思考和充电的机会,希望今后也能继续保持。”在郑齐看来,成为“数字游民”,为自己拓展了更广阔的视野,“了解了更多文化,也探索了更多的工作机会。”
在崔阳看来,硬核工作能力、足够的收入,是“数字游民”要拥有的两个关键因素。
“人工智能时代下,如果你的技能会轻易遭机器所取代,那用什么来支撑你的‘数字游民’生活呢?”崔阳认为,要拥有足够独特的工作技能,构建起自己的“能力护城河”,这样才不会在竞争中遭淘汰。此外,每月的收入至少要达到国内一线城市平均水准,才能持续支撑旅居生活。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工作是他们的全部。”李斯扬看到,一些人裸辞去做“数字游民”,反而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如果一个人拥有大把时间,却无法安排得很充实,很容易陷到自我怀疑中,甚至可能会后悔离开办公室”。
李斯扬坦言,和同样是“数字游民”的同事开会是个“挑战”,因为白天基本上都在旅行。为了凑大家都在的时间,团队经常会在深夜开会,“你得随时做好工作准备,不可能完全放空”。
李斯扬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尽管还面临很多压力和不落实性,我还是愿意继续做‘数字游民’,不想回到传统的工作模式中了”。
(应受访者要求,张萍、崔阳、郑齐、李斯扬、王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