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07 17:50:47来源:互联网
大学期间我就经常想怎么赚钱,也有电视台的实习经历。所以找了一份内容策划的工作,和空间美学相关,同时还是自由撰稿人。为了尽快赚钱,我还会帮一些公众号做运营,每天工作时间超长。
因为很少坐班,那段时间我去了很多地方采风,包括安徽、江西等,之后还去了浙江周边的桐庐、台州,最后来了丽水。这段采风经历让我很向往乡村生活。
脱离主流,人生反而不再像淤堵的河道那样,这股力量为我冲刷出了一条新的路,成了滋养“田园想象”的土壤。
傍晚,村庄的天空很漂亮
2019年10月,埋种。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博主晒自己的山居生活,就把所有的内容看完了。我好羡慕他,觉得这种生活真的很棒。当时心里就想,既然这么向往,为何不自己试试看?
我是做事比较有规划的人,在我萌生这个想法时,就开始有意识存钱了。一边学习运营、策划和写作,一边学习做饭和种地。我也粗略计算过到山里生活,一个月要花多少钱。
2020年,破土。
爷爷、外婆和我相继生病,以及新冠疫情的到来,给“田园想象”落地生根按下了加速键。
爷爷患癌,外婆患了血液相关的疾病。那段时间,我真切体会到花钱也延长不了生命的长度。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钱解决不了问题,治不好爷爷的病。人生充满了无可奈何,意外发生的很快,你还没准备好它就来了。
所以,我花了很多心思去研究他们的病“怎么治疗,病因在哪”。我发现医生非常关注他们的饮食,包括要吃什么,补充什么。但他们都生活在农村,没有高压,食物也很新鲜的。那是怎么回事?
后来发现,种植农作物时大量使用化肥和农药,让他们比城市人更容易接触和食用到有大量农残的蔬果。这件事就像一粒种子,让我开始去了解食物、农业和自然。
外婆痊愈后几个月,我的身体开始出现高血压和心律失常的症状。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是在提醒我做出一些改变。
汤汤躺在家里的长凳上休息
与此同时,新冠疫情爆发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很懵,都以为是一个暂时状态。但在城市里封控久了,我觉得很难受。这个密闭空间就那么大,甚至小区里都不允许到处转。
区域解封后,我就回江苏的农村老家了,村子里的自由度相对高很多。村口是封的,但在村内还可以自由行动,走出家门这件事没那么难。那会我觉得,农村好像比城市好很多,只要不踏出村与村之间的界限就行了。
从个人、家庭到社会,这些横生出来的事件,让我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
我是要挣很多钱,还是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或是要获得什么成就,最后我发现我只想当一个健康快乐的人。迈出这一步,意味着要再次接受自己和家人朋友的审视。
我一边四处找地方,一边纠结犹豫。我担心我选择的生活达不到预期,等再返回城市就会落后于同龄人。我也担心,在我30岁的时候,还要跟应届生去竞争同一份岗位。
2021年,抽枝。
试探,然后确定心意。
我先去农户家里住了几天,又去松阳的归朴农场做了一年义工。
归朴农场的主人是张老师和夏老师,他们从城市来这做生态农业,研究原种保护繁育等。在那,我参与了完整的水稻种植,包括插秧、拔秧、捉虫、下田除草等,还学习了一些农具的使用。
汤汤在学习插秧
刚开始我也不适应,因为用水不便,不能洗澡,潮湿的空气还混杂着霉味。夏老师好奇“这细皮嫩肉的姑娘,为何有如此离谱的想法?”,甚至打趣说想灭了我的“种地梦”。
但这儿有魔力,我总能在一瞬间里重新被治愈。心情不好或者觉得很累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和云朵就好了。我体会到了那句“遇事不决,但问山风”。后来我再返回城市,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在山里生活。
汤汤和张老师、夏老师的合影
2021年12月,开花结果。
在松阳,我终于签下了梦中情房“桐树后”。我四月份着手修缮,五月底就正式入住了。
我们村里常住人口只有100多,多是六七十岁以上的老年人。但村子可记载的历史有400多年,在有些老人的口中甚至有800年了。村里的大多建筑都是年长我很多的。
在这里,村民们简单淳朴,包容性强,人生经验也很丰富。“东家给米,西家给油”的热情,让我感受到了满满的善意。但也会有些鸡零狗碎和闲言闲语,比如谁家的鸡吃了你家的菜,有趣又直接的小矛盾每天都会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