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7 20:39:04来源:新媒体
据美国女装日报披露的数据,这次联名产品的销售额超一亿美元,并获得了凯雷投资集团的5亿美元的投资,品牌估值高达10亿美元。
Supreme与LV联名标志 图源:Supreme情报网希望Supreme来中国开店的呼声越来越高,但当时爆火的Supreme却迟迟不肯松口。它对外宣称,品牌对门店的选择相当审慎和苛刻,只开在它认可的城市,条件包括潮流文化的成熟度、喜欢并理解品牌的粉丝体量,以及当地是否有滑板文化领袖来负责运营。到2016年,Supreme的全球门店仅有11家。
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作为一个有灵魂信仰的潮流品牌,Supreme有意避开了潮流文化还不成熟的中国市场,以保持其稀有与特别。
在杨涛看来,坚持不开店的做法确实激起了更多消费者的渴望。对热衷于潮流的年轻人而言,Supreme限购和稀缺的标签,就像是他们进入潮流圈子的准入证。
摆满Supreme周边的房间 图源:杨涛但对当时的Supreme来说,稀缺性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催生了消费者的欲望,另一方面也催生了大量山寨品。由于没有购买渠道,Supreme无法填补的消费空间,遭山寨品牌占领。
据外国市场侦查公司SEMrush2019年的研究报告显示,Supreme已连续3年成为全球遭搜索最多的假冒品牌。
越来越多的山寨产品,吞噬着Supreme的品牌价值。再加上前两年社交网络上流行起来的“土潮”之风,在潮流爱好者眼中,Supreme的至高地位开始动摇。
在中国,一大批国内的潮流、街头服饰品牌相继涌现,它们更平价、更多变、更贴近年轻人,争相分食Supreme的蛋糕。
在奢侈品的世界,品牌们有着严格的等级秩序。但潮牌不同,它们的地位会随着消费者的新鲜感而消长。在庞大多样却对性价比有一致强烈追求的中国市场,Supreme动辄大几百的T恤价格,难言竞争力。
光环不再的Supreme,直到2024年才选择落地中国,是真的有些晚了。
阿澄这样比喻自己看到Supreme来中国开店的心情:“就像你喜欢的女神,遭人抛弃后,看到你成功了,再回来找你的样子。”
美好背后的残酷生意遭一群忠实粉丝簇拥、热捧甚至信仰的潮牌生意,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残酷暗面。
爱好者们将其视为独特的身份标识和精神图腾,但他们往往也是品牌最严厉的批评者。任何商业化的努力,都可能遭看作是对大众的谄媚和对品牌文化的背叛。
一旦象征小众和地下的潮牌开始拥抱资本和大众市场,曾经吸引人的标签便立即变成致命的绳索,将品牌拖入名声和销量难以两全的陷阱之中。
这似乎是潮流品牌不可避免的命运。
2020年,Supreme遭Vans、The North Face的母公司VF集团以逾2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Supreme遭卷入了资本和商业市场的角力。当小众的神秘光环遭打破,曾经崇尚自由和叛逆的信徒便纷纷离去。著名Supreme收藏家Eric Whiteback甚至制作了一张“Supreme死于2020年,遭VF谋杀”的图片。
图源:instagram@ericwhiteback潮流媒体“Vans爱好者”主理人唐哲浩告诉雪豹财经社,遭VF集团收购后,Supreme的扩张步伐或多或少遭打上了VF的印记。“当以小众文化和反叛精神为核心的Supreme开始资本化,粉丝难免会有落差感。”
买Supreme的人少了,也反映在VF集团并不乐观的财报上。2023财年,Supreme总收入从上年的5.61亿美元下跌至5.23亿美元,净利润从8240万美元降至6480万美元。
与此同时,在全球范围内,多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潮流品牌都在经历一波大退潮。
世界级日潮A Bathing Ape,在2010年因销量下滑严重,卖身香港I.T集团。曾引发哄抢的ESSENTIAL,因产品过剩开启了折扣甩卖。代表千禧年日本街头文化的EVISU,也在去年宣布日本生产线停产。
头部潮牌Off-White创始人Virgil Abloh在接受杂志采访时甚至认为:“街头服饰将会死亡消逝,一个街头的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
在国内,那些“街头潮牌”出身的品牌,如今也在寻求转型。
原创服装品牌“YADcrew”主理人阿斗告诉雪豹财经社,这几年,他开始不再将自己的品牌定位为“街头潮牌”,而是一个服装品牌,以便能吸引更多年龄段的消费人群。“中国有庞大的服装市场,潮流品牌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个部分,只做潮牌太局限了。”
YADcrew武汉线下门店 图源:YADcrew微博阿斗认为,如今潮牌市场正在不断洗牌:“(潮牌)本身就是一个很小的市场,现在又非常卷,我身边每年都有朋友退出这个行业。”
唐哲浩告诉雪豹财经社,能形成大体量的服装品牌,致胜因素绝不仅仅是独特的产品设计或品牌文化,还需要专业的运营能力和供应链的支撑。
这也是Supreme面临的核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