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5-03 16:44:30来源:融易新媒体
“2月份人家追着问我订单还能不能做,现在变成了我拿着订单问人家还要不要。”做了十多年装饰彩灯出口的李凡,第一次遇到客户集体“喊停”的情况。
就在两个多月前,李凡还在为公司进入浙江省第二批复工名单而振奋不已,“想趁着国内同行还没开工,打个时间差。”但没想到,这些靠赶工“抢”出来的订单,如今却成了暂时的包袱。
“熬过去,就赢了!”尽管复工节奏没有想象中顺利,但李凡依旧笑着面对。
像李凡经营的小微企业,在中国还有成千上万。它们如同毛细血管,潜布于社会经济的每一寸皮肤之下。它们细微、通达且敏感,以个体的律动体现着经济脉动的速率,用细密的循环勾连出经济整体的活跃度。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同应对之策下,这些不起眼的经济细胞吐故纳新,支撑起逐步复苏的社会肌体,用最顽强的草根生命力,努力“活下去”。
熬 等待下游春暖花开
“熬!”李凡用一个短促的音节,来概括今年以来漫漫的辗转与起伏。
“国内疫情防控形势还比较紧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工了。”李凡告诉记者,2月中旬,自己包车将部分员工从江西、安徽等地拉回了浙江。尽管一季度并非旺季,但国内急剧减少的出货量,还是让先一步动身的李凡攒了不少单子。
“一开始国外催单急,我们物流、人员都没到位,火急火燎赶了快半个月的工。当第一批订单运出去的时候,我和几个老员工在厂子里拿盒饭开了个庆功宴,有种熬出头了的感觉。”
顺利交货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李凡很快察觉到了下游温度的微妙变化。“一天内连着3个客户打电话来说单子先压一压。我心想,坏了。我们做外贸的最怕跑单,如果货发不出去,那工资、房租和物料就都转不动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凡手里的订单被不断延后或取消。李凡摇摇头说,“没办法,外面的客户自己能不能捱过疫情都是问题,现在让他们履行订单也不现实。”
“熬!”李凡用一个短促的音节,来概括今年以来漫漫的辗转与起伏。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他轻声说道:“再难大家也要花钱的嘛,货总能卖出去的。熬过去,就赢了。”
今年50岁的徐乐培,是杭州一家中型杯具企业的老板。经历过2003年非典、2008年金融危机的他,直言这次“有点不一样”。“之前主要是考验竞争力的问题。要是你做得比别人好,就能借这个机会抢占市场份额,超越对手。但这次疫情影响的是整个下游市场,国外客户不是不要你这家的东西了,而是全都不要了。”
徐乐培的公司内外销比例大致为3:7。“粗略估算,我们这两个月有超过200万美元的出口订单被取消了。”徐乐培接着说,“疫情对国内线下渠道的冲击较大。我们铺货主要是和商超合作,最近有谁还会去超市买保温杯呢?”
对生产企业而言,产能拉不满意味着产品成本的大幅上升;对外贸商而言,压力则来自订单、物流、回款等方方面面。
在广东从事服装外贸的李晶晶表示:“物流对利润挤压得厉害,不仅费用涨得凶,舱位还少,速度还慢。”送货至美国为例,“现在对岸港口有严格的工作时间限制,从卸货到清关再到交货,全部流程走下来要好几周时间。”
3月16日之后,超过30个国家和地区开始采取边境管控等防疫措施,部分港口停止货物服务,这让李晶晶变得更加谨慎。“只有再三确认对方能够接收,我们才会发货。另外,还要估算货物能否准时进入客户的仓库,如果贴上滞港费和滞箱费,我们还要倒赔。”
中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今年1-2月我国出口量靠前的有机化学品、纺织物、电气零件以及服装等品类,贸易额分别同比下降16.5%、18.6%、7.8%、18.7%。
“需求端暖了,上游才能活起来。”浙江省民营经济研究中心理事会副秘书长陈以军表示,“总体势头还是向好的。从浙江来看,3月份全省进出口总值达到2281.6亿元,同比增长9.5%。相信接下来全国的外贸型经济也会逐步实现恢复性增长。”
紧 政策扶持润泽小微企业
不少政策红包还是实实在在“装”进了小微企业的“口袋”。“缓交社保、税费减免,都给我们减轻了不少负担。”在陆慧看来,“轻装上阵”是企业渡过难关的重要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