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4-20 07:14:20来源: 证券日报
近期,监管层的表态让网络互助再次成为焦点。
4月16日,中国银保监会副主席肖远企在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是慈善就归于慈善,如果打着互助旗号从事金融业、保险业,就偏离了互助的本质,需要纠正。所有的金融活动都必须要‘有证驾驶’。”
此前,已有多家头部互助平台宣布关停:美团互助年初关停,轻松互助、水滴互助在3月下旬相继关停,这些平台关停时的会员数均超千万人。近期也有报道称,会员数超过9200万人的某网络互助平台内部正商讨整改方案,不排除关停的可能性。
对此,资深精算师徐昱琛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对消费者来说,网络互助存在风险,应对大病,“医疗险+重疾险”搭配才是正确的配置思路。
监管重申合规问题
互联网金融没有“法外之地”,类保险经营模式的网络互助也不例外。
4月16日,在谈及网络互助关停潮时,银保监会副主席肖远企表示,一方面要看到网络互助的正面作用;另一方面也要看到其潜在的风险。
这不是监管第一次指出网络互助的合规问题。今年1月份肖远企曾表示,美团互助偏离美团主业和逆选择风险不断增加,是其关闭的主要原因。下一步,还将对网络公司做互助业务进一步关注,了解其运行的方式和风险情况,再根据情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指出,网络互助存在一些共性的潜在风险。第一是信息风险。(监管)应尽快制订法规政策,对互助范围、健康告知、等待期等信息的披露进行规范,让公民的隐私安全得到保障。第二是道德风险。既应尽快立法确保平台经营者或投资者遵守契约,防止平台野蛮生长,又应依法保护平台成员合法权益,要求成员诚实守信。第三是失范风险。行业中存在一些潜在的不规范经营现象,规范创新、扶优汰劣的外部生态还没有建立起来。第四是社会性风险。网络互助行业涉众性强,动辄上亿人,需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关于网络互助面临的问题,银保监会在2020年9月份发表的《非法商业保险活动分析及对策建议研究》一文中说得比较透彻:一是网络互助平台本质上具有商业保险特征,但目前没有明确的监管主体和监管标准,处于无人监管的尴尬境地。二是头部网络互助平台会员数量庞大,属于非持牌经营,涉众风险不容忽视,部分前置收费模式平台形成沉淀资金,存在跑路风险,如果处理不当、管理不到位还可能引发社会风险。三是网络互助平台监管缺乏制度依据,处于无主管、无监管、无标准、无规范的“四无”状态。四是欧美发达国家普遍将其纳入监管范围,受到保险监管机构严格监管,必要时还接受证券监管的审查,一般不存在完全游离于监管之外的情形。五是未来将把网络互助平台纳入监管,尽快研究准入标准,实现持牌经营和合法经营。
随后的2020年12月14日,银保监会发布《互联网保险业务监管办法》,明确持牌经营要求,禁止非保险机构开展互联网保险业务。从监管多次表态来看,持牌经营是网络互助绕不开的一道监管红线。
网络互助现关停潮
网络互助“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在合规风险暴露之前,众多互联网巨头曾涌入这一领域。2011年,康爱公社建立,网络互助兴起,继水滴互助和轻松互助后,2018年末蚂蚁集团推出“相互宝”。2019年,灯火互助(百度旗下)、美团互助(美团)、点滴互助(滴滴)、京东互保(京东)、宁互保(苏宁)、360互助(360)等网络互助先后成立。
“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在互联网巨头进入这一领域前,一批中小网络互助已经支撑不住了,纷纷宣布关停。2017年起,同心互助、17互助、蒲公英互助等陆续关停;2020年8月份“灯火互助”关停。据《证券日报》记者统计,除上述平台之外,还有多家网络互助已关停,包括轻轻互助、斑马互助、未来互助、蝌蚪互助、大树互助、比邻互助、八方互助、比肩互助等。
网络互助的迅速发展壮大,离不开巨大的网络流量,但巨大的网络流量又放大了其商业模式的漏洞,致使许多网络互助纷纷倒下。
与商业保险通过“三差”(死差、费差、利差)获利不同,网络互助在成员出险后,由参与成员分担约定金额和管理费,平台方不承担保险风险,属于事后分担机制。多数网络互助按照每期互助金一定比例收取管理费,以覆盖核赔、理赔等营运支出,并非以盈利为目的。与寿险不同,网络互助并不依赖于“地推”推销方式,其客源主要基于互联网巨头的用户基础,获客成本远低于传统保险公司,可以迅速增大会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