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9-18 13:23:46来源: 每日经济新闻
“张文宏去无锡了,无锡市政府奖励了他个人一套湖墅+1200万现金,另加5000万研究资金。”前两天,一则未经确认的消息,登时引爆微博。
随后有媒体报道,这笔奖金实际为1000万元项目支持经费,“其中10%用于团队成员补助”。张文宏本人也亲自下场回应:“老新闻了。”
图片来源:微博截图
不过,八位数的金额,不仅为城市“抢人大战”定下新门槛,更足够让无锡“太湖人才计划”出圈。
更重要的是,这则一个月前的“老新闻”,对于眼下的无锡来说,格外应景。
上周,无锡对外发布“太湖湾科创带发展规划”,提出到2025年,科创带内高新技术企业数量力争翻两番达4000家、努力建设一批重大创新平台、且每年将安排不少于1亿元专项资金攻克“卡脖子”技术。在外界看来,无锡将以科创再定义“太湖”。
太湖湾科创带示意图 图片来源:无锡日报
巧的是,无锡东侧的苏州,围绕坐落于太湖边的南京大学苏州校区,也规划了面积达10平方公里的“太湖科学城”。而就在2个月前,苏州召开生产性服务业推进大会,期望推进加快制造业的数字化改造,谋求从“生产型制造”向“服务型智造”转变。
苏南城市的科创深度竞争即将展开。而面对坊间有关苏南“掉队”的质疑,期望充当C位的无锡,能否为一度全国领先的“苏南模式”扳回一城?
掉队?
上一次无锡因太湖进入全国视野,还是2007年“太湖蓝藻”事件。
对此,《决策》杂志有一段反差感极强的描写:
就在一年前的2006年,国家环保总局前脚刚把全国仅6席的“首批国家生态城市”称号中4个颁给苏州的昆山、张家港、常熟和无锡的江阴,后脚泛滥的“太湖蓝藻”就无情“打脸”:苏南粗放式经济发展的后遗症已经十分严重。
这与外界对“苏南模式”的矛盾印象恰好吻合。
图片来源:无锡日报
1983年,中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在《小城镇再探索》一书中提出“苏南模式”。当时,全国正处于新一轮发展的探索期,苏南三市创新选择了集体经济、大力发展乡镇企业,杀出一条村镇“农转工”、就地城镇化的“血路”。此后,经历亚洲金融危机,乡镇企业遭受重创,苏南再次借助浦东发展的机遇转向外向型经济。
两次转型奠定了“苏南模式”的基础——
一方面,到2003年,苏锡常三市全部县级单位进入全国百强县名单。直到去年,昆山和江阴仍稳居前二位置。
另一方面,集中于低端制造的产业结构不断固化。2007年数据显示,苏南三次产业结构中,占比超过60%的第二产业中,重化工业率高达70%左右。
“苏南模式”的时代局限性亦加速显现。
从GDP上看,自“太湖蓝藻”事件后,无锡GDP排名从当年全国第9位一度下滑至第14位,GDP名义增速甚至数年趋近于0。与此类似,苏州和常州的排名均有不同程度下滑,苏州更是从2004年全国第4位接连被深圳、天津、重庆超越,近年来稳定在第7位的位置——有关苏南“掉队”的担忧也浮出水面。
一方面,苏南城市开始反思制造业处于全球产业链低端的劣势,期望补足科创短板,掀起科技城等创新载体的建设浪潮;另一方面,传统“苏南模式”的路径依赖,却阻碍了产业升级进程。
在讨论“江苏为什么没有BAT”时,有分析指出,政府主导的乡镇企业定义了“苏南模式”的基本框架——生产工业“中间品”而非“成品”,倾向于重资产,“制造业发达而服务业偏弱”。在不久前发布的“2020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中,江苏上榜近90家企业,大部分来自包括建筑、冶金、装备制造、化工等在内的传统制造业。
这种“偏科”问题,也影响到苏南城市新一轮产业布局。